颜审就这么沉寂了下去,朝中也没人敢提他的名字,皇帝也像忘记了这个人一样,从不谈起他。

信常王的动作却越来越明显。

季闵屿听完颜承霁说完最近他的动向后,撑着下巴思考了片刻,手指摸过衣领边的绒毛,忍不住低头笑了一声,“现在是不是该有人说我过河拆桥兔死狗烹了。”

颜承霁拿起炭夹,翻了翻炭火,“常人或许不敢,信常王对颜审自然是这套说辞。”

炭盆里火星溅了一下,季闵屿手边暖了许多,“既然这样那就做的再明显一点,反正过几日也是除夕,正好让文武百官来看场好戏。”

新岁宴上,季闵屿让卓连邀请了诸位大臣前来,信常王在列,自然也包括颜审。

宴会上,舞姬在中央载歌载舞,周围群臣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季闵屿照例与颜承霁一同走了进来。

如今的丞相俨然成了皇帝第二双眼睛,永远站在他的身侧,目光掠过全场,洞悉着所有人的神情与举动。

就连身上穿戴,两人都极为相似相配。

一眼便能看出是颜承霁的手比。

这么久以来,他在宫中长住也不是稀奇事了。

以至于现在颜承霁的吃穿用度配置规格都与季闵屿相同,如此不合规矩。对于两人关系的猜疑不是没有,但从没有一个人能传到丞相和皇帝的耳边,毕竟没有人能出声谈论此事,只敢压在心底。

这个时候,他们也不是不能理解,为何当时季闵屿会对颜审发那样大的脾气了。

没有革他的官职都算是好的。

但是颜审似乎不以为然。

有些日子没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前,能看出来他清瘦了许多。

衣冠虽整齐,但是神情却不似往常般意气风发。

在群臣依次贺春之事,轮到他时,又打算谈起了他那些日写上去未曾批改的折子。

在听到他的声音时,季闵屿便揉了揉头,低声问道:“谁准你来的。”

这明显是没事找事了。

要知道今日的新岁宴,帖子可都是由季闵屿身边的公公亲自送到府上的。

可是颜审却并未辩驳,“今日臣到此,是有缘由的。”

“朕不想听你什么缘由,这样喜庆的日子,更不想见你在这里。”

说完便挥了挥手,让卓连下去送他离开。

“将军,请吧。”

颜审却还不打算就此作罢,往前走了几步,“皇上,你但凡有几分理智,那就该——”

当即季闵屿一盏茶杯便扔了下来。

“还要朕说几遍,你才能明白。”

旁边颜承霁抬了抬下巴,几个禁卫便连忙赶了过来,就要驾住颜审离开。

颜审抬起了手,躲过了他们的动作,声音带着些愤怒,“臣自己会走。”

他离开之后,季闵屿也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