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使黎明把自己变成不死人的,原来是这样的理由。

我曾经思考过黎明把自己变成不死人的动机。要说仅仅是为了野心,是为了革新并征服世界,会不会有些动机不足。在至少就我的价值观来说,要为了那样的愿景而冒着坠入无间地狱的巨大风险,未免过度疯狂。

甚至我有怀疑过黎明之所以会变成不死人,会不会是因为白驹的强迫。白驹虽然以组织地位而论逊色于黎明,但是就真刀真枪的力量来说却是比起黎明强大得多。要是白驹以黑暗科学家的作风强行把黎明绑架到自己的实验室里面,想要在黎明的身上试试看“如果把超主力级术士变成不死人会如何”这类课题,又有谁能够阻止得了呢?

进一步地说,这个怀疑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释黎明和白驹这两个狼狈为奸的超级罪犯为什么会在最近分道扬镳。

然而当黎明说出自己的动机之时,我却是从他炽热而又澎湃的灵性波动里感受到了他不加掩饰的强烈决心。那不是被人裹挟着,心不甘情不愿的人会释放出来的情绪;相反,我从中感受到了一股毫无廉耻的,茁壮生长的,宛如惊涛骇浪般,断然不容小觑的邪恶生命力。

这个世界上并不只有一种价值观。在我眼里不足的动机、疯狂的做法,在其他人看来或许就是可以接受的,甚至是甘之若饴的。

“我知道你的计划,你是想要用海量的‘污染’把自己变成阶段三不死人,同时以超载的‘污染’结合自己通过神秘路径攻击他人的诅咒手法,把大量的人类隔空变成不死人。”我说,“但是你的特殊诅咒手法是在成为不死人之后才得到的,而在那之前,伱不可能知道只要自己成为了不死人,就有条件施行你那所谓的黎明计划。”

“你说的不错。一开始的我之所以接触‘污染’,仅仅是为了力量而已。怎么,你好像很意外啊,在你看来这有那么的不可思议吗?我向往异界鬼魂的恐怖力量,想要亲身探究污染之力的真髓,所以才把自己变成了阶段一不死人。之后又加大了‘污染’的注入,进阶到阶段二,总算是摸清楚了污染之力的部分运行模式。”他坦然地说,“而现在的我已经完全克服了这个阶段下‘污染’对于我精密操纵火焰力量的负面影响,也有信心在下个阶段实践我的野心。我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接下来只需要再把你们杀死就可以了。”

“现在的你还只是阶段二不死人,你还有机会远离求死不得的无间地狱。”我试图削减他的战意,“那就是老老实实地在这里被我杀死。”

“笑话。”他丝毫没有动摇,继续向我发动一波又一波的火焰攻势。大量的火焰看似不成章法地对我胡乱扔来,实则却在一步步地把我围困起来。

我感受到他在发动火焰攻势的同时还在操纵天堑结界,企图让我无法正常移动。不过他自己应该也很明白,这种程度的把戏无法阻止我。既然我在蜃楼市击败过狂信徒,那么作为狂信徒遗产的天堑结界奈何不了我也是情理之中。很快,他就放弃了继续操纵天堑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