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揉了揉“想容”的头,一脸心疼地说:“叫你好好练功夫你不听,要是身上有功夫在,又岂能任那些刁民欺负?”她一边说一边摆摆手,“罢了,不说这些,你回来就好。更新最快”说完,又转头对这一屋子下人道:“你们听着,三小姐不过是回郡主府住了一阵子,没有失踪一说,可记好了?”

一众下人赶紧应下,就听玄天华道:“既然回来了,就好生待着,不要再出府,也要记得之前的教训,以后任何人来找,都不可以轻易出去。”

“想容记得了。”俞千音又是一幅乖巧委屈的模样,半低下头,像极了想容。

玄天华的面色却越来越沉,不用凤羽珩提醒,他现在也看出究竟了。而他这“看出”更为玄,竟是在想容一低头间,清楚地看到她发际间有一颗发旋,那跟想容的发际是完全不同的。

“七哥说得对。”凤羽珩也道:“再过不久就要往济安郡去了,可不能再有什么闪失。你跟七哥就要订亲,还要好好准备着,知道吗?”

她故意这样说,然后成功地看到了面前人一脸娇羞的同时,眼中隐隐暗含着的恨意。

凤羽珩也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然后站起身来道:“三妹妹还是要多休息,二姐姐就不在这里烦着你了,你姐夫这会儿也快要回府了,还等着我一道用午膳呢!”

她笑着离开,玄天华亦在后头跟着,二人看似平平常常,却在离了这个小院儿后,齐齐沉下脸来。

玄天华一扬走,立即有暗卫现身,伴在其身边随着一起走动,但听他吩咐道:“守着那院子,注意凤想容的一举一动。”

暗卫不问原因,只听令行事,应下之后又消失在空气中。而凤羽珩的话也在这时候传了来,她说:“看来老熟人主动找上门来了,七哥上次把她拖在马下没有拖死,如今可有后悔了?”

玄天华亦想起当初那俞千音做作所为,从来不与人为恶的若仙之人也恼怒难忍,只道:“若一切重来,我会砍下她的脑袋,亲自送到宗隋去。”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过凤羽珩到也乐观,她说:“总是比先前的情况要好上许多。先前我们一切都是猜测,找人也找不到,现在对方主动送上门来,那可就是咱们案板上的肉,是煎炒烹炸,还不是随咱们心愿!到是七哥你,俞千音故计重施,心思无外乎就在你的身上,这次八成是想借着想容的身份接近于你。一旦这计谋不能得逞,她一定也会留后手,就是不知这后手是什么,不过八成也与想容有关。女人的心思么,得不到就要毁了,她固然没有本事毁了你,但却可以毁了想容。”她说着话,脚步停了下来,扭头问向玄天华:“如果有一天,京城里突然传出凤家三小姐被人劫持,清白不保的消息,七哥会如何做?”

玄天华盯着她看了半晌,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平平淡淡地开口道:“我娶我的,他们传他们的,我玄天华做事什么时候受过外界影响?”说完,又有些无奈地道:“你心中明知我会如何做答,更知我会如何去做,何苦还要这样问呢?”

凤羽珩心中也是烦躁,她自顾地说:“我却没有七哥这样好的性子,就像现在,我就一直在压制着自己,不停地告诉自己留着那俞千音才能牵出大鱼来!才能端了她的老巢,能够找到玄天墨和小宝。如果不是这样一直压制着,刚刚见面时,我就可以把那女子给擒住,将这世间种种最残酷的刑罚加注在她的身上,以报她劫持我妹妹的仇。七哥,你说我们用一个宗隋的公主,能否换回想容、小宝,和玄天墨?”8±(*)8±8±,o

玄天华无奈摇头,“我曾经认识的阿珩是个有仇必报的女子,她甚至不会多等,会把仇怨当面就给报了。我曾是那样的欣赏那个女子,每一件事每一句话都做得说得爽快,可却在一年又一年的变迁下,她心头也有了顾虑,她需要照顾的、需要维护的人和事越来越多,以至于失了最初的那份洒脱,委屈得让人心疼。”

他盯着凤羽珩,一字一句地道:“人人都知道这是成长所应付出的代价,就像冥儿,倒退几年,他何偿不是与你一样?也正因为此,你们二人才能这般契合。可是你看看,现在他也长大了,也知道为大顺着想,为黎民安康着想,那股子任性渐渐地藏了去,青涩褪完,剩下的,是让人心疼的成熟懂事。可是你知道吗?我是他的哥哥,弟弟懂事我高兴,却总还是想着他年少时的张狂模样,总是希望所有的事情都能自己抗过来,让他能一直按着自己习惯的方式去生活。然而,我们生在皇家,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可是阿珩你不同,你不过一个小女子,你不需要顾虑太多,要记住,不管发生了什么,不管你做了什么,哪怕你把天捅出一个窟窿来,你的身后都有冥儿,都有我会为你去把天修补。而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无需为了任何人任何事而改变。懂吗?”

凤羽珩愣在原地,很是认真地消化着玄天华的话,消化到最后她突然就笑了:“七哥是想跟我说,不要考虑太多,就像从前一样,那俞千音劫了我的妹妹,我就抽她丫的!她闹上淳王府来,我就把她给抓住,然后吊起来打,对吗?”

玄天华哈哈大笑,“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阿珩!”

“哈哈哈!”凤羽珩亦笑了起来,笑得放肆又大胆,好像很久都没有这样笑过。她对玄天华说:“七哥不提起这些,我怕是都快忘了从前快意恩仇的日子。是啊!人为什么一长大了就要顾忌那么多呢?我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添了这么个毛病?想当初抽那玄天夜,抽那千周的茹嘉公主我都从没手软过,怎的今日换成了宗隋的公主,竟婆婆妈妈起来。”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入袖,直接从空间里把玄天冥当年给她的那根鞭子给拿了出来,然后挥了挥道:“走啊七哥,我去抽人,你给我助助阵!”

玄天华笑着跟在她身后,就像是在宠溺一个孩子,任凭那孩子惹下再大的祸事,他都会做那个善后之人。而对于凤羽珩动不动就从袖子里拿出些原本不该在的东西来,他也早就看得很淡,也很习惯了。

前头的女子意气风发,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几年前,回到了她当初最嚣张最天不怕地不怕的那段日子。一手拎鞭,脚步轻快,口中更是带着几分邪气地道“且看我把她给那张人皮面具给撕下去,再捆起来送到城门口,就在城楼上吊着,我就不信换不回我想要的人!敢动我的妹妹,这一次,我就要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做有来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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