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翎和陆绮在院子玩,寒蝉堆雪和两位小主子的奶嬷嬷在旁围观,大白天,陆漾抛下女儿拉着妻子的手躲去屋里喝酸梅汤。

两人你侬我侬的,相处起来怪活泼。

“好喝吗?要不要再来一口?”

她唇瓣染了漂亮的水渍,眼睛闪闪发亮,桃鸢止不住心尖悸动,鬼使神差地点了下巴,那个“好”字还没发出音,又被堵了回来。

四唇相贴,酸梅汤酸酸甜甜的滋味在唇齿化开,沁凉,也燥.热。

满了夏天的味道。

桃鸢迷失在她的柔情缠磨下,双腿站不稳,跌坐在一旁的小榻,恰似被揉皱的花瓣,艳色淋漓。

陆漾居高临下地看她,倏尔屈膝握住她细白的脚踝。

“姐姐?”

她喊得千回百转,尾音比深夜雪落在地上的声音还轻,手微微用力拉开笔直纤细的腿,陆漾倾身附耳:“姐姐,想我没有?”

长靴被褪下来,桃鸢反抗不得只能小幅度晃晃小腿,眸光潋滟,嗔她不害臊。

殊不知这一眼激起陆漾心头的火,她笑得促狭,吐字清润,带着一股混不吝的劲儿:“我还就不害臊给你看了。”

两人心意相通再无其他隔阂,闹起来午膳都抛之脑后。

云雨初歇,偷懒温存的闲散时光,陆漾抓过一方锦帕擦拭发白的手指,眉眼上挑:“看把姐姐厉害的。”

她话里藏坏,桃鸢只当没听见。

“姐姐。”陆漾偏偏凑过来,小声和她咬耳朵:“我在夸你厉害。”

明里是夸,暗里是在取笑,当她听不出来?

眼瞅着陆少主又要烦磨人,桃鸢侧身滚到她怀里,声色难掩娇媚:“我‘厉害’,你不喜欢么?”

陆漾笑吟吟不说话。

她不说话,倒真是提醒了桃鸢。没这一遭恐怕她都要忘了,她轻笑,神情故作冷淡:“不喜欢我厉害,是又看中哪家姑娘了?是隔壁宋姑娘,还是跟你回来的念鱼姑娘?”

越想越气,醋劲汩汩往上冒,看这人还不和她解释,软绵的腿羞恼地踹在陆漾小腿。

陆漾装模作样装得人都掉进醋缸去了,终是忍不住噗嗤笑起来,她搂着桃鸢那把纤腰,在她脖颈狠狠香了一口:“姐姐在吃飞醋?”

“我吃不得?”

这可比天下红雨稀罕多了。

她心满意足:“以前我巴不得你能为我醋一醋,现在你醋了,以后我就再不让你醋了。”

知道她是痴情性子,听了这话桃鸢心里甚是受用。

用过午膳,思来想去陆漾背着桃鸢去了趟偏院。

苏偱香正在庭院葡萄树架下纳凉。

她疯魔般地耗费年研究出春泽国各类香膏的配方,因为她一人的贡献,陆家获利颇多。

俨然成了陆家的大功臣,是以苦夏的日子她比往常疲懒许多,又不喜婢子从旁伺候,居住的小院便显得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