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怨,垂着眸轻声道句多谢王爷。

随家的这位姑娘,性子容貌都挑不出瑕疵。

宫女皆是在想可怜的小姐,还不知道自己刚刚逃过大皇子毒手,这时候要是不赶紧跟着沉王走,待会还得遭殃。

能托沉王亲自来找她,那背后这人身份,只高不低。

阴沉天空透出一丝淡淡的光亮,宫女觉得随宁运气好逃过一劫,但随宁慢慢走在他身后,一点点拉开和他的距离。

沉王是太子亲叔叔,两人眉目间有些相似,只不过太子更英气轻狂些,沉王则如幽深潭水,难以看透。他手背在身后,身上有一种严谨的自律,让人想在床笫之私上是否也是这般冷淡。

宫阙高耸而立,漆红大门有宫人行走,等走到平整宫道,沉王才停下步子,看着随宁缓缓走到跟前来。

沉王的小厮跟在他们后头。

她穿的衣裙厚实,却还是看出她纤细又瘦弱,腰若柳条般,遇事没有反抗力,他慢慢开口道:“你表哥有事来不了,说你性子犟不听话,托我带你来这里等相府的人。”

随宁微微抬着眸,太子早上才来过一趟,容她待在宫里,这么突然要沉王来接她,要么是沉王说谎,要么是太子真的去找他,但为什么?

她打量的视线慢慢从沉王身上收回来,细白手指捏着袖子,垂下干净的眼眸,轻应一声知道了。

有些疏远的声音,听起来却让人觉得她不知道说什么。

随宁上次在出门大病了一场,据说是有人给她下毒,害她吐了好几次血,卧病在床。今天不如前几天风雪交加,但寒风依旧,让她柔弱脸庞看起来更招人心疼。

他缓缓开口问:“身子好些了吗?”

今天不像前几日风雪交加,偶尔还会有几丝阳光照在地上,随宁低头看着绣鞋上绣的一排珍珠,没有回答,只轻声道:“我有听老师的,没去招惹李侧妃,但她不想我好过,今天一直针对我。”

她柔顺长发搭在肩头,让人想起她在相府时抱着兔子与人浅笑,温温柔柔,自己就像只没有心思的雪白兔子,有什么说什么。

实际上却是只没良心的小狐狸精。

半大的姑娘心思难测,以他们的关系,说起这话就像小女孩受委屈发脾气。

沉王终是开了口,道:“李侧妃摆不正自己位置,后日会启程回殳州,你不用生她气。”

随宁捏着衣角的动作一顿,她当年在殳州借住沉王府时就发现沉王不常进后院,他多数时候独自歇在书房不让人伺候,对待后院女子也如同下属。

最开始随宁朝他请安时,若没她父亲那层关系,连他人都见不到。

“与其说生气,”随宁轻道,“我倒是羡慕她的,每日都能和老师同榻而眠。”

若他们之间只是普通的老师和学生,这句话便多有冒犯,但她柔软的肌肤,纤细的腰肢,都曾在过这位老师掌下。

宫里太后寿宴,有事在忙的宫人忙得脚不着地,手上没事的也去凑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