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躲避都不能,而从城里被押送来的战俘与百姓被五花大绑的捆绑着,就这么扔在农田里,任由太阳暴晒,如牛羊似的被人看管着。

这些人中有穿着军服的,更多的是百姓,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大部分是青壮年。

女人和孩子不多,却也个个骨瘦如柴,风一吹就倒了。

青壮年没了,还怎么反抗,女人就如生产资料似的,用来传宗接代的。

此时他们被毒日炙烤着蔫了吧唧,暮气沉沉,绝望弥漫在他们身上。

不远处的树荫下,一队队的胡兵,脱掉上衣,光着膀子,汗津津的油汪汪的。

篝火燃着,被炙烤的野味儿金灿灿的,油脂滴在火上,红色的火焰窜的老高,浓郁的肉香扑面而来。

如此近的距离,但凡有些风吹草动,胡兵立马抄起刀子挥去。

而放在身旁的弓箭,箭壶里的箭失满满当当的,目测之下正好在射程范围之内。

这种庆幸想跑都跑不掉。

野味儿烤好了,他们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说说笑笑的,嗓门大的如打雷。

“这要救他们恐怕不太好救。”四喜压低声音说道,“不说夷狄的骁勇善战,看咱们的人给晒蔫吧了,还有力气吗?真要打起来,咱们毫无招架之力。”

“话不能这么说?”洪连朔目光如炬地盯着前方战俘和百姓小声地说道,“对生的渴望超越一切。这爆发力不容小觑。”

“我现在反而担心,就这些守兵吗?”洪连朔微微眯起眼睛道。

“会不会其他守兵藏在庄子里。”江水生压低声线道,“看这些守兵的穿着,不像是有地位的。”

“你咋看出来的?”四喜疑惑地问道。

“衣服很普通,兽皮做的,没有硕大的金耳环。”江水生头也不抬地说道,“想也知道,职位高的,怎么可能在外面,风吹日晒的。”

“对哦!”四喜明了的点点头道,“看来不管是中原还是夷狄,这人都分着高低贵贱。”

“才知道啊!”江水生轻哼一声小声地说道,看了看身边的洪娘子道,“这人咱们不好救啊!”紧接着又道,“对方不知道有多少兵马看守,这一带地势平坦宽阔,适合骑兵,拍马就赶到了,对付手无寸铁的他们……”

言外之意也太容易了,增加他们救援的难度。

“咱们不能像出城一样,让陈校尉大摇大摆的带出去。”四喜轻松地说道。

话落就看见江水生那如看傻子的眼神,“俺说你能不能别说话。人被押送到这儿了,还想押到哪儿?”

“咋了?俺说错了?”四喜懵懂眼神看着他问道。

“这就是目的地。”江水生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又道,“咱们不会夷狄话,一开口就暴露了。”

“哦!”四喜明白过来,忽地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轻声道,“他们的语言咱不会学吗?”

江水生闭了闭眼,到今儿怎么才知道,这家伙如此的天真啊!“你现在学时间上来得及吗?况且谁教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