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斜细雨,再次充斥着整个世界,无力的冲刷着不算高大的包砖城墙,和城外的土地。X更新最快泥泞里,横七竖八的躺着二三百惧骨骸,上面还斜插着羽箭,表明这里发生过争战。昨日还哀嚎的声响,已没有了动静。

冷风卷着雨滴,肆虐着地上的一切,使一切都看得不是那么真实,灰白遮住了人的视线,也只能看得到一两里的距离。

极目之处,出现了黑压压的一片,隐陷传来践踏泥水的声响,由远渐渐及近。进目力之处,看清是一队队叛匪,架着云梯而来。

“敌袭!敌袭!叛匪攻城了……”

城头之上,喊声不绝,号角金鼓大作,划破了斜斜的雨幕,城头之上杂乱的脚步,马面上的积水四溅,军服被雨水打湿,贴在身上,冷风吹袭,更是生寒。脚步勿急,快速奔向女墙之后,抖下包着弓弩的油纸。

深秋雨水还如此盛,这是数年来未有之事。连续阴雨,会令弓弩弦脱胶力松,发挥不出战力,严重之时,弓弩弦松垮垮、粘糊糊,根本就无法使用。

城墙垛口之上,徐世绩面无表情,左手高举,他已经知道,弓弩手都已经进入战备,只等自己的令下,这些都是平时操演科目,无需再吩咐。

昨日下午,叛军在东门闹剧一般的扑城,只一次就退了下去。没攻具,就想凭两只手,简直就是隔靴搔痒,右骁果军无一伤亡,就是轻伤都不曾有,而叛军却徒丢下几百具尸体。

徐世绩等人见城外叛军阵营松散,只有现砍伐的树木做志的鹿角、拒马挡在外面,请令出城城偷袭。

杨倓却不同意,说道:“张金称虽是叛匪,但也知兵晓谋之人。今日东城外的叛匪,明显是沿路裹挟的百姓,并非叛军主力。他们如此下营,又怎知这不是他们的诱敌之计。还是坚守城池,更为稳妥。等待时机,与城外的张公谨内外夹击,一举破敌。”

徐世绩等人无奈,只得悻悻而去,但心中却很是不解,主上怎么突然之间,变得如此的胆怯,如此下去,何日才能退敌。看主上将清河百姓劝走,难道是不想守这清河城了?虽有疑问,但也知这位主上要是不说,问也没用。

而今日,叛军却有所不同,经过一夜叛军卷土重来,显然是已经做好足准备,云梯、冲车等攻具,先都运上来。

叛军在距清河城两里外停下,近千名叛匪肩杠草袋,冲出战阵,冒着冷雨,不管脚下的泥宁,向清河城下奔来,在距城不足一里之处,城上的弓弩手还没有放箭,叛匪扔下袋,转身就向回跑,地下泥泞,叛匪一跌一爬,滚得浑身泥水,没有一点的人模样。但必须没命的往爬跑,要尽快跑出羽箭所及之地,为了性命,他们只得拼命的向回跑。

这千名叛匪刚刚跑到阵角,又有千名叛匪肩杠着草袋,向清河城下奔来,就如第一群叛匪一般。

冰冷的雨水打在徐世绩清冷的脸上,挂着不知是冷汗还是水珠,顺着鬓角向下流。左手依然高举,就如一尊像,雨水也能让他眨一眼睛,紧紧盯着城外的叛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