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品阶,升迁最高也只是正一品的三公,到不了超品,官阶上永远低武勋一头。

谢子安封爵涉及现在未来所有文官的前程——机会难得,他身为首辅怎么也得替谢家把这个爵给坐实了。

至于陛下任贤的祸患——杨章铨冷笑:难不成他吏部治下的文官操守还赶不上五军都督府那群武痞?

似他们都能封爵,饱读圣贤书,两榜出生的翰林早应该封!

虽然内心已认同谢家封爵,但《大庆律》条文也不可轻废,杨章铨转脸问刑部尚书李渭:“文清,你看呢?”

李渭赞同:“宗卿说的是,票拟意见,封爵、典刑,必居其一。”

李渭掌天下刑名,一部《大庆律》解得比刘祖昌更透。

为给弘德帝庆寿,过去一年部里官员用思维导图方法清理了许多陈年旧案的李渭如此想:文官封爵固然有害——制马掌的谢尚他虽没见过两面,但从《四书文理纲要》的治学思想方法看,已是大家预订,岂是什么人都能效仿?

既然效仿不来,那任贤的祸端就有限。何况本朝封爵,只食禄不封邑,其于君主王权的影响远小于裂土封侯的春秋战国,韩非那个年代。

今日之事根源原在信国公——所以,信国公为什么赶现在突然保举谢家父子?

这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得陛下授意?

如果是陛下授意,那陛下为什么这样做?

如果不是陛下授意,信国公一个武将,目的何在?

……

眼见李渭也赞同封爵,杨章铨方道:“既是这样,那就议议这折子里保举的马掌之功吧!”

“慎秉,”杨章铨点名董守圭:“你掌兵部,兵部下署车马司管天下驿站。只不知这马掌于驿马之功比营卫的军马如何?”

信国公折子里列举了马掌于军事的巨大好处,杨章铨以为不能叫信国公专美于前——谢子安父子出身翰林,是天下士林的表率,如何能文而优则武?

即便按律法,杨章铨心想:谢子安封爵必是得由武将保举,但马掌于民生的功绩也必得大锣大鼓、告知天下——他要让全天下人知道谢子安父子文臣,他们制献马掌为的是国计民生,军事应用只是其中之一!

董守圭唤管家拿来了他草拟经年,一直没能递上去的车马司请功奏章的统计数据。

杨章铨云淡风清地看完数据,转又递给徐奉、张介等众人传看。

候所有人看完,户部尚书徐奉不等杨章铨点名,主动拿出刚使人拿来的户部的年终报告告诉道:“杨大人,诸位大人,也请瞧瞧户部这份历年草地养马放牧赋税、徭役漕运开支统计……”

……

看完两份统计,杨章铨心里有了底,方问全程未发一声的礼部尚书张介:“守正,你看?”

张介笑道:“有刚刚兵部、户部的两份历年统计做参照,信国公保举折章里那句‘过去十年,马掌于朝廷的利益折银已以千万计,但假以时日必将过兆’便不算夸大,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