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诺过要治好你,岂能节外生枝,让其他东西牵制你?我可万不能功亏一篑,故而,这些不安的因素,我都会将它铲除。”

祸水的眼泪毫无征兆的滚落下来。

是有温度的,烫的。

很久……没有体会过温度的泪水从面颊划过的滋味了。

这种感觉,就像活人。

这天下,活在平常日子中的人,都是这般哭的。

所以,这一刻,终于能够流出温热眼泪的他,是不是也算……重回人间,做回了人。

他这滴泪,也把赵呵给哭哑巴了。

赵呵又挠起了头。

“我是真心想救你。” 良久,赵呵直愣愣道,“而且我能救你。”

这话下山前她不敢讲,但下山后,她遇到的那些人,无论习武的还是掌权的,与她擦肩而过的刹那,她就知道,她远远在她们之上。

她忽然明白了,叶柳清为何会说,她可放心下山去,至于江湖排名,天下第几,对她而言都无足轻重。

她的脚踏上人间的大地后,人就似顶破了天,拨开眼前的云,静静俯瞰着地上的人。

她们所想所做,她都看得一清二楚。

所以,她想去凑热闹,想去看看,人间的人,都在做什么,都在求什么,在追逐什么,在为什么活。

世间也就两种人,浑浑噩噩的糊涂人和自以为活清楚的糊涂人。

直到她看到了祸水。

他想被强行捆绑在这天地之间,在这人间无声无息地做鬼,两眼空洞,只剩疲惫。

在她伸手之前,祸水连求死都没想过。

“叶子。”赵呵唤了一声。

祸水怔然。

“信我就是。虽然你不信我,我也知你现在无处可去,只能随着我走……但我不愿你如此,这又与之前有何区别?我要你清清楚楚地信任我,愿意跟着我,利用我,只要你为了自己,为了达成你的心愿。”

“哪怕你的心愿,是死。”

“我……”祸水垂眼,又一滴眼泪从他的睫毛处掉落,滴在他的袖口上。

泛白的毛边布衣,洇出一抹不算圆的深痕。

赵呵与他推心置腹,也正因如此,祸水深吸口气,眼泪涌出的同时,他说出了心中真正所想。

“我不是要求死,我所求不过是想……消失。”

“死了,也还是有身体,她们会看到我的脸,我的身体,会说原来他就是魔教的祸水,是引来家门不幸令家族蒙羞的不孝子……是个不知廉耻,不知被多少女人玩弄过的玩具……”

“若是能消失……若是死了,静静地消失,干干净净,什么也不留下……”

“消失就好。”

“消失就好……就当我没有来过,从未有过我。大家都忘记我,忘记我,干干净净……”

他像着了魔,像在呓语,倾吐着他心中入了魔的痴心妄想。

“死了的那一刻,就化作沙,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