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最后这一句话,他权当客套。唯独嫡妹说这句话是感同身受,直击灵魂深处。北月礼不禁笑了笑,眸中隐约含泪,道:

“殿下何出此言?这是为兄应尽的职责。”

可他身份低微,让嫡妹在京中和军中受了不少委屈。他知道,嫡妹之所以从军,无非是想承担一份朝廷加诸到他身上的压力,好让他有空回京与妻儿团聚。

更提防着他在战场上有个万一,她能即刻取代他在军中的位置,继续为家人、为族人遮风挡雨。

就像他,接过父亲肩上重担那样……

同为军人,经过岁月与人生的洗礼,北月礼思想成熟稳重。以前在国公府,听嫡妹与二哥聊天常听得他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如今恍然大悟,全都明白了。

到了公主府,与嫡妹团聚闲聊时总是点到即止,一切尽在不言中。

“以前是为兄无能,才让殿下心急如焚,不惜以女子之躯涉足沙场,在死人堆里来回跑了数趟……是兄长们的不对。” 北月礼真心诚恳道,“没了兵权更好,为兄希望殿下从此无忧无虑,安逸度日。”

“三哥言之有理,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不,我闲着无事,找人做了几样精致玩意儿,正好让三哥拿回府里赠予大家。”元昭浅笑,朝身边的女官示意一下。

不久,便有几名男女侍替卫拎着一个个精致的扁方盒进来。

打开一看,有盛食物的几种淡色系列漆器,有色泽柔润的琉璃笔架,最亮眼的当数那一串串的玉珠手链。

“此物便是那十八子?”北月礼好奇地拿起一串核桃形的。

“不错,它叫手串,平时拿着这样把玩。”元昭拿起一串白玉珠给他做个示范,“缓解心情之用,效果极佳。”

别人好不好无所谓,反正她心悦不已。

当内廷司珍局把她要的几串送来时,格外喜爱,便自陶腰包让司珍局给她做了一批赠予国公府。不仅国公府有,皇家几位在京的皇子公主们也人手一份。

首次送礼才如此大的手笔。

毕竟,她如今贵为公主,是皇家的一分子。要么一个都不送,要么人人有份,顾此失彼会埋下祸端。

同时她也知道,赠予其他皇子、公主的礼物皆被他们随手赏给下人了。无妨,她的礼数尽到就好,对方如何处置那是他们的权利和自由。

况且,送的仅是手串,小物件,损失不大。

她给两宫太后、月太妃娘娘和姜后送的是玉雕,那才叫大手笔。当然,在皇家眼里委实一般,贵在是晚辈的一番心意,她们全笑纳了,并回赐不少珍玩。

可以说,这波礼物送出去,她不亏。

自家妹子的赠予,北月礼自然不与她客套,坦然收下。元昭即刻命人将这些小礼物装入箱笼,安置在马车上,好让三哥随时带回国公府。

由于身边侍候的人多,兄妹俩想说些体己话颇为困难。支走伺候的人,又怕皇室起疑心。

于是,兄妹俩除了聊家常,顺便聊一聊军中之事。

比如游长庚这次也回来了,只是受了伤。伤的不重,但也不轻。不该长途跋涉的,为了见妻儿非要回京才加重伤势,正在府里接受季五叔的治疗。

他本想今天随同三郎一起来拜见公主的,季五叔不让,只好作罢。

“来日方长,等除夕那晚出了宫,我回国公府与大家团聚便是。”元昭让三哥代为传话。

“另外,听说您为那更衣之室闹得沸沸扬扬,”他做梦都没想到嫡妹的行事方式如此豪爽大方,比男子更洒脱,得知消息时害他老脸一红,“造得怎样了?”

唉,一场亲兄妹,不管她的行事如何荒诞,做为兄长他必须厚着脸皮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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