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冬的南都,稍显几分慵懒。

小贩依旧挑着担子守在摊前,和同伴议论着城里的风流雅事。出门的小姐依然坐在马车里,偶尔挑起车窗窗帘,也只是露出半张脸,要是有人指指点点,不免像是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乎”的把窗帘放下,末了和车厢里的丫鬟笑几声。

清脆的笑声传了很远很远,似乎是小姐们高兴,也似乎带着几分羞涩的笑。

还有那各大官家的少爷们,欺男霸女的也收敛几分,最近南都“严打”。大批的官员被吏部带走,一张张任命从吏部司中发出来,最热门的就是“某某某前些年被贬,昨日又复起了呢!做了兵部……吏部……某某官职。某某某被下了大牢,我家老爷子不知道会不会受牵连……”。

谁知道呢!二十年河东,二十年河西。何况看天子的意思,要将这个四十年河东河西一起在这个冬天办了。

至于大乾出兵的消息,时间太短,还没有传开,或者说还没有传到南都。故此大家依旧像往常一样,和同伴说着风流雅事,说着天下大势,好生有指点江山的气势,在他们眼里,这天下,不过是手中九宫格罢了。

而在皇宫内城,各大部门已经全力运转,南国储存了数代人的战争资源纷纷动了起来,丞相府传来的消息说:“这一战,不是小打小闹,而是,灭国之战,要么南国灭,要么大乾死。”。

有了这句话,所有官员都不敢怠慢,整日的泡在内城,夏弦原本所在的司封司虽然显的清冷,门外却热闹的像是南都最繁华的安德大道。行军蚁般来回的官员,不时间还有穿戴盔甲的甲士匆匆走过,看的门内一群人差点打哈欠。

陈舟无聊的道:“这是第几个了?”

身边同窗轻笑:“谁有那心思去数?也只有陈舟你才有那心思。反正来往的人,不下一千两吧?”

刘英也笑,拍拍头上落的树叶。院子里已经堆了很大一堆树叶了,但是杂役没有来打扫。他将就这对树叶,躺了一个早晨,听到同窗说话,他抱着书本站起来:“这书中,将刘玄德写的那么好,我是不大赞同的。”

“胡说,”陈舟怒目而视:“玄德公身为大汉血脉,就算有千万不是,他总是真龙一族,老师不过是借着书文,传达此类思想,有什么不好,你哪有资格不赞同?”

“我还说曹孟德呢!他可坏了……。”

“你们说的都不对……。”

少年们纷纷争吵起来,应天学堂在南都的占地本来就小,好动的刘英前段日子无意闯入老师的卧室,他好奇心驱使下,偷看了老师的书桌,这一看可了不得,一整天也没见人影,连司封司也不去上班了,直到大家找到他,惊觉老师写的那些东西。

于是乎,他们默不作声的,悄悄将那些文字抄写了几本。南都里的士大夫们还在声讨夏弦的不讲规矩,居然启用了一群小小童生,可谓是口诛笔伐,把原本清冷的司封司闹的不得安生,偏偏夏弦没在,那口气只好出到了一群学生身上。

刘英和陈舟都是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