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了一会儿,道:“画饼吧。搞个花腔,寻个看着像是赚钱的法子,然后抽身出来,离得远远的。到时候,若是赚银子,是你地本事;要是不赚银子,那你两手一也能将错推到执行人身上。闹得禁折腾让他们闹腾去,越是费时费力,才越显得你绞尽脑汁了。也能让他们费心劳神一时半会儿没精力打你的主意。”

这番话,听着平平,但是琢磨看来,却都是学问。

对于其他阿哥,曹还不晓得;十七阿哥,却是与曹做个同窗。

两人少年相交,也算是晓得彼此的秉性。十七阿哥是少年早慧之人,但是因出身所限,人前一直装拙。

现下,能指点曹这番话,也是能感觉到他待曹的情分。

曹已经站起身来,郑重地给十七阿哥作揖。

十七阿哥往炕上一坐,笑着说道:“得了,得了,见不得您这正经八百的模样。要记得,我还下回不待空手探病的。人参啊、鹿茸啊,我这里可不嫌多……”

苏州,织造府房。

李煦坐在书案后,看着眼前人,道:“如何,大夫怎么说?”

对面站着一人,躬身回道:“老爷奶奶早上有些见红,大夫给开了保胎的方子。说是小奶奶身子本就^弱,若是不放宽心,怕是保不住……”

李煦听了,不禁皱眉。

犹豫了一会儿,他摆摆手,道:“去预备马车,老爷我过去瞧瞧。”

少一时,马车已经预备齐当。并不是李煦平时所乘的马车,而是街头巷尾常见地蓝呢子面马车。

马车从织造府后门出去,走了不远,进了一条巷子,进了一座宅子。

一个管家已经迎上来,垂手恭候在旁。

李煦下了马车,直接过了二门,进了内堂。

西屋软榻上,阖眼躺着一个女子。穿着月白色的衣裳,腰身之间已经显怀。脸色白得怕人,没有丁点儿血色儿,眼角泪光闪现。

听到脚步声,那女子慢慢地睁开眼,见到李煦的那刻,脸上露出痛苦无奈之色。

李煦上前两步,坐在软榻边,伸出手去,落在那女子肚子上摩挲着,道:“不要淘气调理身子,给老爷生个儿子,自有你处。”

那女子听了,身子不只是愤怒,还是恐惧,微微战栗着,半晌方道:“我不是死了么?死人还能生孩子?就让我死了吧……”说到最后,已经是无尽的悲凉与绝望。

李煦地手,滑过那女子的胸间,落到她地脸上,捏着她的下巴,道:“老爷说你死了,你就死了;老爷说你活了,你就活着。乖乖听话,老爷自然疼你;要不然,老爷可不是脾气好地,嗯,记下了……”

话间,他的视线已经落到那女子腰身上,道:“老爷使人看过了,你是宜男之相。地给老爷生个儿子出来,你就是李家地大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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