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简直天衣无缝,一点都看不出来了。”

元南聿轻轻摸了摸:“当真?”

“当真。”燕思空道,“明天就是除夕,一切依约行事。”

元南聿神色浮现不安:“二哥,我还是觉得……不妥,你扮我,或许可行,可我……我是真的不擅作伪。”

“你不行也得行,此时封野逼陈霂逼得正紧,陈霂根本无意拿你换城池,倘若真有诸侯响应,起兵讨伐封野,陈霂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你的血祭军旗。”燕思空深深地盯着元南聿的眼睛,“这个年过完了,你是放是死,很快就有定数,我是绝对不会让你留在这里冒险的。”

“可你……”

“我说了,不必担心我,我定能保住命,其他的都不重要。”燕思空捧着元南聿的脸,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孔,他就好像看到了自己,俩人虽无双生子之实,却又双生子之情,他望元南聿好,就像看着自己好,相信当初元南聿为他顶罪时,也是这样想的。

元南聿叹息着点了点头。

“我教你学我,你学得如何了?”

元南聿站起身,板直了胸膛,学着燕思空的模样走路,鞠躬,并轻咳一声,不卑不亢道:“臣见过殿下。”

燕思空笑道:“甚好,你尽量少和他们打照面,能躲则躲,定要撑到离开平凉。”

“我不会辜负二哥的。”元南聿沉声道,“二哥也要保重自己。”

“放心!”

----

除夕当日,燕思空料理完陈霂交给他的差事,在大宴前,提着一些年夜饭再次去找元南聿。

俩人火速换了衣裳,燕思空给元南聿擦干净脸、梳好发髻,为了掩藏元南聿在狱中多日未洗漱的脏臭味,将烈酒泼到了衣服上,“你出去之后,先回去洗漱,晚上的大宴,陈霂定然忙得没空顾及你,你离沈鹤轩远一点,假装醉酒,早点回房。”

“好。”元南聿神色有些紧绷。

“幸好你当初随我去云南,陈霂手下许多官将,你也都认识,若出了错也不要怕,就装着喝多了,吴斌要镇定。”

“放心吧二哥。”

给元南聿修整好仪容,燕思空弄乱了自己的头发,在头脸、头脚抹上灰土,而后手持着那枚面具,定定地凝视着。

元南聿轻声道:“二哥,若你……”

燕思空毫不犹豫地戴上了面具:“从现在开始,你是燕思空,我是阙忘。”

元南聿长吁一口气:“二哥,我怕这样做了,我会后悔。”

“你若死在陈霂手里,便连后悔的机会也没有。”燕思空怕他犹豫,将他拉了起来,推出了牢外,面具后的那双眼睛温柔和坚定,“聿儿,快去。”

“二哥……”

“相信二哥,我们兄弟一定会再见的。”

元南聿瞪大眼睛,憋回了悬框的热泪,他握紧了拳头,朝燕思空深深鞠躬:“我们一定会再见!”言毕,他强迫自己转身离去。

燕思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