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蜜饯家去, 麻利些!”她往边上避了避。

就在这时, 苏彧忽然将手中的那碟子蜜饯丢回了矮几上。

瓷碟撞击矮几,像天空上翱翔的鸟儿一般,在暗夜里发出了清而脆的鸣叫声。

冷汗,一瞬间遍布了若生的背脊。

“姑娘?”扈秋娘的声音带着些微朦胧睡意,再次响起。

紧接着,便是一阵阵的脚步声,由远到近,似乎下一刻就要进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

若生急得大汗淋漓,嗓子眼里的疼忘了,脑袋似乎也不昏沉了,就连力气似乎也回来了。她猛然一个用力,将苏彧从帐子外给拖了进来,不等他反应,她已抓起被子蒙在了他脸上,“敢出声我就让你横着出去!”

刚说完,扈秋娘的脚步声便已近在耳边。

不过转眼间,屋子里就亮堂了起来。

那是扈秋娘手中端着的灯,所发出的光亮。

“姑娘,方才是怎么了?”扈秋娘站在帐子外,问了一句。

被子里的人悄悄动了动胳膊。

若生立刻察觉,当即伸手过去,再次捂住了他的嘴,捂得死死的。

“姑娘?”

见她没吭声,扈秋娘的右手已贴在了帐子上,马上就要将帐子给撩起。

若生慌忙抬起另外一只手自行去将帐子掀开了一角,而后只探出个脑袋,皱着眉头露出困倦模样,打个哈欠,道:“嘴里泛苦,拣了颗蜜饯吃……吵醒你了?”

“您怎么不唤奴婢,”扈秋娘摇了摇头,扫一眼矮几上的确少了些分量的蜜饯,然后问,“可要用茶?”

若生早就渴了,听她这么一问,嗓子里更是干得能冒烟。

可眼下这时候,她哪里敢叫扈秋娘多留,只立即摇头说:“不必了,你下去吧,没什么事,不用进来。”

扈秋娘知道她并不喜欢有人在她睡觉时,守在床前,闻言便也就应了声“是”,为她重新将帐子给掖好后,就退了下去。

屋子里重新归于了黑暗。

若生紧绷着的那根弦稍松了些,捂在某人嘴上的手,便也下意识松开了。

某人立刻道:“我没出声。”

她瞪他一眼:“闭嘴!”

“……丫头片子,”他屈指,忽然在她额角敲了个爆栗子,声音懒洋洋地道,“你怎么不闭嘴?”

若生伸手捂头,气得牙痒痒,问:“你怎么进来的?”

平康坊连家,可不是什么穷街陋巷里的破落院子。

他这回倒听进耳里了,翻个身面向了她,表情像个使坏的孩子,低笑着说:“连家除了库房不易进外,还有哪不易进?”

若生听着,暗忖,回头一定得让人多加戒备才可。

思忖间,她听见他敛去笑声,低低呢喃着,“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好些了不曾……”

语声淡淡,落在若生耳边,却像是惊雷。

喉间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