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他自己死不死都不重要, 那么重要的是什么?

何楚舞慢慢地走向陈大鹏, 陈大鹏虽已倒在枯草上,但在他感觉中,却仿佛永远是站着的,而且站得很直。

这是他的兄弟,也不愧是他的兄弟。

陈大鹏虽然已死,但其壮烈气节却必将长存江湖,流传东胜。

何楚舞忽然觉得热泪盈眶,他慢慢地跪了下来,他平生从不肯向人屈膝,无论是白云飞还是陆新月,无论是死人还是活人,都不能令他屈膝。

但现在他却心甘情愿地跪下,因为只有如此才能表示出他的尊敬。

风在吹!

不停地吹!

刮着如刀冷风的乱石山,一刹间成了热血男儿的英雄地。

陆新月叹息着,转过身缓缓的离开了。

她要走,无关捕快本职,而是她知道这地方已经成了一个只能有真正男人存在的地方,而她是女人,热血男儿的江湖,女人只能走开。

陆新月一走,白云飞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扭头对苗人风道:“苗大哥,你们先回去,我去秦州府一趟再回来!”

苗人风道:“白兄弟这是……”

白云飞也来不及向他多解释什么,拿过一柄黑铁铸成的长剑就转身飞奔而去。

因为他已经发现,陆新月的到来已让他不知不觉的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麻烦之中。

这麻烦不解决,将来不但是他有麻烦,而且月河村也会有麻烦。

所以他沿着原路返回了。

好在陆新月走得也并不快,她走得慢是因为她从来不会把力气浪费在走路上。

该出手的时候,她快得惊人,该走路的时候,她也慢得无比。

拐过一道山路,陆新月忽然就停住不动了,口中冷冷道:“你为何跟来?”

白云飞暗暗吃了一惊,这么远的距离她竟然也能感应到,不过他还是笑了笑,道:“你既然能跟我,我为什么就不能跟你?”

陆新月转过身,紧紧的盯着他:“你若是想去‘悦来’的秦州分号打听消息,我劝你不必了!”

白云飞更加暗自心惊:这名捕果然厉害,居然知道自己的目的。

陆新月忽然从腰间抽出一张银票,白云飞仔细一看,这才发现这银票果然是自己在悦来分号兑换的那张三千两银票,他不禁笑道:“你果然就是*这张银两找着我的!”

陆新月道:“犯人已死,你与本案并无关联,我劝你一句,莫要跟来,否则……”

白云飞笑道:“否则阻挠官家办案者,一律格杀无论?”

陆新月冷冷道:“你知道最好!”

白云飞笑道:“我是犯人吗?我又所犯何罪?”

他料定陆新月不会向自己动手,这名捕虽然武功高绝,但脑袋似乎也有些迂腐。

其实在任何世界,捕快都是个吃力不讨好的职业,要拿人、要动手、就得讲事实、讲证据,白云飞和何楚舞虽然也被她怀疑,但她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