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贯穿他这两年的噩梦。

他经常会梦到那一幕:挡在他身前的将领被手握长枪的少年将军一瞬划开脖颈挑下头颅,而那染血的枪尖,离他的眼睛,不过分毫。

每每梦到那一幕他都会满头大汗惊醒……他知道,不亲眼看着那个少年将军死去,他可能终其一生都走不出这个阴影。

也是因此,他带来了大辽第一武士。

然而,直到谢栾与那木儿交手,拓跋风才意识到,在他记忆中的画面究竟有多么单调。

两年时间,那少年将军的银枪非但没有半分锈迹,反而愈发阴寒冷冽。

闪过的寒光几乎要刺进拓跋风的眼睛……

他睁大眼眨也不眨的看着那木儿的铁球破空朝谢栾砸去,眼神骤然变得无比明亮,几乎已经做好了叫好的准备。

等到谢栾被那木儿“错手” 杀死,他到时再假装痛惜道歉许诺赔偿,甚至赔上那木儿的命也没关系……再加上秦继明从旁周旋,一切就都结束了。

谢栾这个人将彻底不再存在于这世间……

另一处,秦继明端着酒杯,酒杯后,一双眼也瞬间变得明亮。

然而,就在这一瞬,拓跋风却看到,那木儿的铁球带着一往无前之势朝谢栾砸去,却被银枪猛地刺到铁链上。

伴随着银枪与铁链刺耳的摩擦缠绕声……那木儿的链球缠到了枪身上,紧接着,那银枪直直刺到他喉咙。

刺进半寸,见血即停。

那木儿一声嘶吼还想往前,却被谢栾飞起一脚直接踹得倒飞出去。

一瞬间,元清帝轰然起身叫好:“好!”

一众庆国官员也齐声叫好欢呼。

这一刻,无论是何派系,终究是庆国长了脸面……即便因为各种因素他们不能出头,却也没人愿意看着自己国家受辱。

还想发疯的那木儿被侍卫持刀制住拖了下去,拓跋风面色十分难看。

盛暖看着走回她身边的谢栾,语调温软:“少将军,可有伤到?”

“伤我?”

谢栾冷嗤:“就凭他?”

盛暖勾唇:“也是,那样的蛮夷怎会是少将军敌手……多谢少将军回护。”

谢栾面无表情坐下:“你不要误会,我只是看他不顺眼,并非为了你。”

盛暖垂眼,唇角翘起……下一瞬,她扭头看向拓跋风:“多谢大皇子慷慨,不知,那五千匹马,什么时候能交到谢家军手中。”

拓跋风面颊肌肉抽了抽,咬牙朝秦继明那边看过去。

如果除掉谢栾,秦继明应给他不少好处,可如今,非但好处拿不到,他还要白白赔出去五千匹马。

秦继明面色冰沉,没有看他。

看着拓跋风难看的面色,盛暖再度开口:“若是大皇子太过为难或者不舍,那便将之前说的话收回即可,放心,本宫绝不会笑话大皇子,毕竟大辽可汗子嗣众多……大皇子恐怕也很难做。”

就差直接说你这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