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古卷里那株燃烧无数星火的永恒古木。

“宁奕。”

皇帝念了他的名字。

然后便是不带感情的字句。

“细雪的承剑人。”

“徐藏钦定的蜀山小师叔。”

“西海叶长风的关门弟子。”

“以及……朕亲自封赐的天都剑行侯。”

太宗看着宁奕, 他说出了宁奕的每一个身份, 然后转了目光,望向裴烦丫头,笑着问道:

“朕当初赏赐给裴?f的那把剑呢?”

丫头怔怔看着皇帝。

宁奕嘴唇干枯,抬起头来,喃喃道。

“大隋天下,剑气行走……”

剑行侯敕封的来历。

关于自己和丫头的身世来历,那个男人……早就知道了。

或许,莲花道场发生的一切,三皇子布局深久,最终斩钉截铁的那一场“揭露”,在他的眼里看来,只是一个“恰到好处”的笑话?

从很久之前,天都便流传着一句话:

这里没有一件事情可以瞒住皇帝。

或许从宁奕和丫头踏入天都的那一刻起,坐在宫内的男人就知晓了一切,于是后续入宫的卷文,案底,都成了无用的东西……影响最终结果的东西只有一样。

就是他的态度。

或者说,他的心情。

当一个人站得足够高,那么即便是敌人……他也不会在乎,历代的大隋皇帝都是极具气魄的雄主,而太宗则是最高傲的那一个,他活过了五百年的大限,成为了两座天下最强大的修行者。

一个不足二十岁的年轻人,算得了什么?

这座大隋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敬仰他……同样的,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杀死他。

他从来就没有放在眼里过。

皇帝轻声道:“宁奕,朕给过你足够大的舞台,给过你成长的空间,给过你宽容和饶恕……也给了你离开的机会。”

他笑道:“如果徐藏死了,朕希望你能成为下一个徐藏。”

在他漫长的岁月里,遇到过许多惊艳的天才,也跟无数的强者交过手。

但真正得到他欣赏的,就只有那么寥寥的几个。

年轻时候,与他齐名的那几位……蜀山陆圣,北海泉客,南疆余青水,散修叶长风,他们都是数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鬼才,太宗在那个时代与这几个人交手,并没有占到太多的便宜。

要论修行资质……他可能比不上陆圣。

要论生下来的天赋……泉客是最强大的那个,没有之一。

要论谋略和鬼道,还有对自己和敌人的狠毒……出身南疆的余青水远胜其他四人。

要论剑心的纯粹,下山的叶长风当属第一。

但他活到了最后。

当年的对手,都死在了大江浪潮里。

坐上天都皇座之后,他目睹了一代又一代的兴起,没落,再也没有一个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