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就翻过去了,书页上是否写了‘礼乐崩坏’、‘流血千里’、‘生灵涂炭’,都不在乎。”

“传承千年的礼仪之家,书香怡人的圣人府邸,出了个怪胎,给他淫-乱得一塌糊涂。”

“偏居一隅的小国,出了个野心勃勃的皇帝,根本不谙兵事,却偏偏穷兵黩武,二十年间,半国青壮皆死。”

孩子哪里听得懂这些,只是沉浸在仇恨当中,“那你做了什么?”

这个名叫曹晴朗的陋巷孩子,泣不成声道:“你只会杀我爹娘、阿公阿婆……”

曹晴朗带着悲愤哭腔,“你算什么英雄好汉,你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

老人好像故意要捉弄孩子,学着孩子呜呜呜了几声,然后哈哈大笑。

真不知道这算是童心未泯,还是丧心病狂。

孩子气得浑身发抖。

丁婴笑道:“其实那些谪仙人做了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吗?没有,我只是给自己找个借口杀人,杀一些有意思的家伙。”

老人抬起手臂,做了一个手掌作刀、一次次提起落下的剁肉姿势,“一个谪仙人,两个谪仙人,三个四个,剁死他们。除了他们,还有那些什么除我之外的上十人,以及之后的‘下十人’,有意思的,留着,不顺眼的,一并杀了。”

孩子的呜咽声中。

丁婴瞥了眼天幕。

这次,跟六十年那次,不太一样。

所以他才选择留在这里,而不是亲自出手,他毕竟还有疯,试图去一人挑战九人甚至是十多人的顶尖高手,六十年前就有人试图这么做,想要独占天下武运,结果输得很惨。

如果那个飞剑的年轻主人,能够活下来,让所有人都觉得意外。

那他丁婴到时候就会离开这边,让那个人变得不意外。

丁婴知道这座天下,就像是在养蛊。

丁婴内心深处,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为了解开这个谜底,他只在意一件事,若是自己让这六十年的养蛊,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会不会来见自己。

到底会是谁走到自己身前。

在这之前,有两个关键。

一是周仕必须死在街上,让陆舫和周肥都主动入局。

二是飞剑的主人,也要死。

丁婴回望一眼窗口,笑了笑,觉得没什么难的。

————

一位鹰钩鼻老者行走在南苑国京师的繁华街道上,不怒自威,应该是北地人氏,身材极高,鹤立鸡群,引来不少当地百姓的侧目,老人身边有数位眼神湛然、步伐矫健的男女护卫,他们只是斜眼一瞥,就将那些好奇打量的目光压回去,老人身处这座天下首善之城,感慨颇多,习惯了塞外的天高地阔,苍茫寂寥,实在是不太适应这边的人山人海,就在老人心情有些糟糕的时候,一位精悍汉子从远处快步走来,以草原方言告诉这位恩师,找到了那人,就在一个叫科甲桥的地方,距离不远。

老人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