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感叹道:“你有你的难处, 下官岂能不知?”

“大人也有难处,体恤百姓,令人佩服。”

就好像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江大人死死抓着朱祐桓,开心的道:“前日世子托付下官收留的那些孩子,全都留在观里,这就喊他们出来相见。”

朱祐桓吓了一跳,赶忙说道:“不用了,此事不值一提。”

江大人苦中作乐,摇头笑道:“不成,您可是他们的主人,拜见是应该的。”

“主人?不会吧!”朱祐桓大惊,心中暗暗叫苦。

原来当日江大人受朱祐桓嘱托,加上他本就心善,竟然买下了几百个孩子,原打算等灾后就送回家去,不想又跑来这么多灾民,这下就不免有些坐蜡了,此刻是打算把这烫手山芋扔给朱祐桓,反正人是你让买的,怎么处理也是你的事了。

呼啦一群孩子从道观里冲了出来,最大的比朱祐桓还大,最小的不过三五岁,男女皆有不说,一个个洗干净了脸,竟然没有一个模样丑的。

江大人一桩心事没了,自觉轻松了些,笑眯眯的跟个狐狸似地,笑道:“公子当日不想他们卖入妓户,误了终身,本官因此命衙役满城搜捕,总共三百六十八人,全都救了出来。”

傻愣愣的望着跪了一地的孩子,朱祐桓嗡的下头都大了,咬着牙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气急败坏的道:“多谢江大人。”

江大人微微一笑,背着手洒然道:“这些孩子原本都是宏光寺要的,城里牙婆子们四处张罗,被江某和世子一搅合,刚刚才会现身收徒弟,唉!果然凡事有因必有果。”

眼见此事已经躲不过去了,朱祐桓能体会出江大人的难处,三百多个孩子交给自己,他也就能多为灾民省下些粮食。这一刻,任何顾虑都不能是自己推脱的借口,缓缓开口道:“我在城外还有一处庄子,百亩田地,勉强能安置他们容身,其余事项,我自己会想办法。”

江大人一怔,万万没想到朱祐桓行事如此干脆,心中震动,当着无数人的眼前,深施一礼:“多谢世子仁义,我会命下属前去管事,一等过了冬天,就派人护送他们返乡,绝不会因此事牵连到世子身上。”

礼尚往来,相互照应,江大人和朱祐桓都是聪明人,很多话都无需点破,各自把对方的难处揽了下来。

两人惺惺相惜,彼此相视一笑,朱祐桓望着满地的百姓,心里也为对方捏着一把汗,假如要是人数持续增加的话,十几万人过冬,需要的钱粮实在是多的不敢想象。

江大人顺着他的眼光看下去,官衣飘飘,身姿伟岸,轻笑道:“大不了丢官罢职,江某心意已定。”

轻轻的承诺比任何豪言壮语都要来的铿锵有力,朱祐桓心神震荡,还是第一次见到古人的铮铮铁骨,诚然明朝文人多以迂腐,短视,贪婪,党争闻名后世,但是有一个特点却不容抹杀,那就是对于原则性的坚持。

你骂他不知变通也好,还是固执糊涂也罢,总之一旦涉及到一些原则性的问题,比如祖宗的规矩,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