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朱佑桓早出晚归,不顾天气寒冷,跑到东城外的李皇庄照顾百姓。

通过顾二叔从城内购置足够多的棉花布料,连夜派人把附近村子里的布匹搜罗一空,将近一千多的灾民,自己动手缝制棉衣棉被。

集中洗个热水澡,灌上一大碗姜汤,换下来的旧衣物全部就地焚烧,村子里到处泼洒生石灰,嘱咐饭前便后一定要勤洗手,预防大规模的传染病发生。

幸好未到冬季,树木不难砍伐,那位六品官组织人手搭建长屋,床铺。周围百姓时不时的送来些急缺的东西,灾民们感恩戴德,自然用心做事,最初的混乱过后,一切变得井然有序。

李家庄的村里正起先还不乐意,没想到巡抚衙门发下来一张告示,详细规定了出力最多的人家,可送一子到衙门里当差,另外还有许多利民之策,喜得村里正再也没了牢骚。

上千人急需的各种物资,已经让朱佑桓倍感压力,他几次回城时都故意绕着巡抚衙门走,就怕撞见江巡抚,听云老虎说,这位青天大老爷愁得黑发都白了,眼睛红的跟个兔子一样。

反而吃饭问题最是省心,因为德王府的粮食堆积成山,亲眼见到李家村的粮仓之富裕,朱佑桓也不客气,私下里挪用了不少,假借德王的名义,给城里灾民们就捐了不下万石粮食。

自己的一千两银子花了七七八八不说,绸缎铺子又支取了几千两银子,闹的顾二叔成天追着屁股讨要银子填补亏空,转眼间朱佑桓就成了负债累累的穷光蛋,偏偏人前人后的从不提目前困境。

该做的事都已经做了,而且都尽了最大的能力,朱佑桓自觉问心无愧,心安理得的不在记挂灾民一事,开始经营起自己的小日子。

这一晚从城外回来,比之前几日气温有所回升。敲开大门,自有管事来喜跑来开门,来旺牵着马径直朝马厩走去,李山泰一脸憔悴,拱手道:“六爷,在下先回屋休息了,这几日告个假。”

风吹日晒的连日城里城外的奔波劳累,别说一介书生大呼吃不消,朱佑桓同样灰头土脸的,冲着远处的来旺喊道:“那些野味咱家留一半,那一半给送过去。”

“好嘞!”

三匹从德王府借来的良马,马鞍上挂着野鸡野鸭等不下数十只,来旺笑嘻嘻的答应一声,清楚是送给张夏岚的家人。

“好好休息几日,直到过了重阳节再说。”朱佑桓笑着说道。

李山泰和来贵闻言欢喜不尽,一算日子,还有四日就是九九重阳了,足足能休息五六日,李山泰笑道:“重阳要登高,看来还得雇两顶轿子,到时陪母亲去千佛山好生逛逛。”

来喜关上门,走过来说道:“说到重阳,正好有人过来送了十几株菊花,一篓子螃蟹呢。”

“咦?谁送的?”朱佑桓很奇怪,他在济南不认得几个人,难道是顾二叔无事献殷勤,指望自己还银子?

李山泰也很好奇,强忍着浑身酸痛,接过来喜从怀中掏出的礼帖,展开一看,顿时为之失笑,笑道:“原来是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