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

范闲走到宫墙之下回看着巍峨的太极大殿在幕光之中泛着火一般的光芒微微眯眼心里叹息着自己何尝想站在你的对立面?

太子和二皇子比较起来其实范闲反而更倾向太子一些因为他深知二皇子温柔表情下的无情。

然而他可以尝试着把二皇子打落马下从而保住对方的性命却不能将同样的手段施展在太子地身上。因为太子的地位太特殊他要不然就是入云化为龙要不就是鳞下渗血堕黄泉。

二皇子必须做些什么才能继承皇位所以他给了范闲太多机会。而太子却恰恰相反他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能做才会自然地继承皇位一旦太子想透了此点就会像这一年里他所表现的那样异常聪慧地保持着平静冷眼看着这一切。

然而平静不代表着宽厚如果范闲真的被这种假像蒙蔽心软起来一旦对方真的登基迎接范闲的必然是皇后疯狂的追杀报复长公主无情地清洗。

到那时太子还会怜惜自己的性命?

只是二皇子没有被范闲打退太子也冲了起来……他轻轻地攥了攥拳头让自己的心冰冷坚硬起来暗想这世道谁想活下去都是不容易的你不要怪我。

他最后看一眼如燃烧一般的皇宫暮景微微偏头这一切一切的源头其实都是那个坐在龙椅上的中年男人。

范闲忽然生出一丝快意他想看看那个中年男人老羞成怒狂的模样他想破去皇帝平静的伪装真真撕痛他的心。

说到底大家都是一群残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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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天高云淡春未至天已晴京都城门外的官道两侧小树高张枝丫张牙舞爪地恐吓着那些远离家乡的人们。

一列黑色的马车队由城门里鱼贯而出列于道旁整队同时等着前方那一大堆人群散开。一个年轻人掀帘而出站在车前搭着凉蓬往那边看着微微皱眉自言自语道:“这又是为什么?”

年轻人是范闲。时间已经进入二月他再也找不到更多借口留在京都而且在这种局面下他当然清楚自己离开京都越远越好。事后才不会把自己拖进水里只是思思怀孕这件事情让他有些头痛——后来府中好生商量了一下决定让婉儿留在京都照顾让他单身一人再赴江南。

今天就是他离开京都的日子有了前车之鉴他没有通知多少人便是太学里面那些年轻士子们也没有收到风声这次的出行显得比较安静多了几分落寞。

范闲看着官道前方那些正在整队的庆国将士。微微皱眉。

不多时那边厢离情更重地送军队伍里脱离出了几骑这几骑直接绕了回来。驶向了范闲车队得得马蹄声响范闲微微一笑下了马车候着。

几骑中当先的是一位军官身上穿着棉衬薄甲。看着英气十足身后跟着的是几位副手。

那名军官骑至范闲身前打鞭下马。动作好不干净利落待他取下脸上的护甲露出那张英俊温润地面容来才现原来此人竟是靖王世子李弘成。

“想不到咱们哥俩同时出京。” 李弘成重重地拍了拍范闲的肩膀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