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和尚最后也没有成佛。

她从战场上,一身伤口地回京,最终却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南溪的疆土多大啊。

她守下来了,却再没来见他。

“大师兄,那山下的桃花开得真漂亮!”

僧人从回忆中回神,看向面前兴致勃勃地小师弟。

半晌。

他才点点头,只是没有说话。

是很漂亮的。

桃花簌簌落下,裹挟着带着雨水露珠的花瓣,又殷着几缕似有似无的花香。

长风过境,那寒蝉寺的钟声暮鼓,禅意鸟鸣,就像是入了水墨画一般。

那时候,她坐在高高的桃花枝头,娇艳得如同三月的天地精华凝聚成的妖精。

风吹过她所在的桃花枝,就连光线都变得张扬了起来。

是很漂亮的。

她笑起来,是比那桃花要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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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如酒看着漫天的黄沙,阴沉的天气,不觉皱了皱眉。

季渊的边境是一座看上去有些破败的城池。

其实这个地方,穆如酒也来过。

当年她千辛万苦将季渊的军队打退南溪,以为这样就能够凯旋归京了。

但是京城却发来了军令,让军队继续前进,开疆扩土。

军令如山。

穆如酒的军队从往昔的守护军变成了侵略者。

那时候,穆如酒就来到过这里。

来到过这座城池。

“这昌云城看上去恢复得不错。”

穆如酒环视四周,自言自语道。

祁君羡就站在少女身边的位置。

周围风沙漫天,祁君羡将她身上的外衣拢紧,眉眼清冷,嘴角带着几分笑意:“嗯,看来是你之前攻打这里的时候手下留情了。”

穆如酒闻言,耳尖微红。

——祁君羡说得确实没错,她虽然恨极了季渊的朝廷,但是百姓何其无辜?

所以当时攻打昌云城的时候,穆如酒确实是手下留情了的。

被祁君羡捅破了秘密,穆如酒慌乱地抬眸,看向了城门之上。

——昔日,砚寒清便站在那城门之上,跳过一支舞。

季渊百姓的穿着同南溪的差异不算大。

大概是国土临近的原因,季渊的国民与南溪穿着并没有很大的不同,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的话——

大概是季渊的百姓会穿得更鲜亮一些。

这一点,看砚寒清那家伙也能够了解到一些。

砚寒清这家伙,不管是男装还是女装,大多数时候都穿得像个花枝招展的孔雀一样。

只不过那些鲜艳的颜色穿在他身上完全不觉得唐突扎眼就是了。

而现在,穆如酒的身边,有不少季渊的百姓朝着一个地方跑了过去。

“哐——”的一声。

是锣鼓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