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声音不辨男女， 舌头分叉了一般， 说出口的话都带着前后两个不同的声音，“如果被王上知道，你们一早成了烂泥。我们呢，我们又不要你们的命，只是想稍稍地……吃一口而已。”

谢凝面无表情，敲开一块琉璃的窗瓦，往里看。

宫殿布置奢华，墙角里围着五个瑟瑟发抖的宫人，在她们面前，两头人身蛇尾……或许还算不上人身蛇尾，那蛇腹上的人类残肢还没褪干净，两条萎缩的人腿，像一种吊诡恶心的装饰物一样，耷拉在蛇尾两侧。

这两头怪物都作王公贵族的打扮，宛若翩翩多金的佳公子，只是公子钟爱情人嘴唇上苦甜交加的胭脂，它们钟爱的却是比那更有滋味的情人的血肉。

谢凝伸手一推，宫殿的象牙门开了。

两头异种猛然回头，獠牙呲出，正要发出尖锐的警告，扑面而来的庞大黑影，已然从它们的灵魂中呼啸而过！

谢凝目不斜视，径直走过两只呆滞不动，宛如木石的玩意儿，来到宫人面前。

“回去吧，”他说，“你们安全了。”

宫人抖抖瑟瑟，汗湿衣裙，过大的恐惧，使她们无法开口说话。

目送着年轻的女孩一个接一个地飞奔、消失在夜色里，谢凝回过头，细细端详那两个奇特的东西。

“没有记录留念的价值。”他轻声道，“很遗憾，我的意思是，对你们来说。”

谢凝转身出门，他离开的瞬间，两头异种即刻轰然倒地，身下蔓开墨水般的鲜血。

逛了一圈，一无所获，蛇群也不敢回到巢穴去，谢凝只得原路返回。

“怎么样，”刘扶光给摊开肚皮睡大觉的余梦洲盖好被子，问，“有什么收获？”

谢凝蹙眉：“有还是有，没发现这么多蛇从哪来，倒发现整个王宫就是个大蛇巢，贵族都成了半人半蛇的……唉，真不想说他们是半人半蛇。楼兰王问题最大，听起来一直在吃人。没了。”

江眠道：“蛇喜欢黑暗的地方，巢会在地下吗？”

“肯定在地下啊，”谢凝道，“就是找不到下去的路……算了，反正时间还算充裕，明天再看看吧。睡觉！”

云池被这一声惊地“嗯”了下，一翻身，顺势抬起条腿，搁在顾星桥身上，手臂也做了个熊抱的姿势。

这什么睡相，也不知道在哪儿养的，顾星桥无奈，但也没打算纠正，就这么随他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几个人睡到日上三竿，刘扶光捏了个结界，谁也不敢来叫。醒了之后，云池睡眼惺忪，调整了下胸衣，茫然无知地收回一条腿，迷糊道：“今天……去哪玩？”

“走吧，”谢凝随口道，“咱们去集市玩玩，别在这待着了。”

余梦洲还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不过就算知道了，也不能吓到他。

六个人计划得好好的，先去集市上买东西，尝尝特产特色菜什么的，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刚一出去，就见庭院里站满了士兵，长剑刀戢锃光瓦亮，在太